083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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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83
賀嵐又恢覆了訓練，將學習駕駛飛機一項加入她的時刻表，每天都會和餘大英出一趟基地。她和餘大英找到了一處高樓頂樓，暫時作為訓練場地，先從直升機開始入手。直升機不受空間限制，不需要長長的跑道。
賀嵐在飛行方面進步神速，這是餘大英沒想到的，他就拼命地誇讚賀嵐。賀嵐並不喜歡彩虹屁，總是讓他閉嘴或者嚴肅點，真心覺得心裏發毛。
回到蒼狼，賀嵐還是會跟著安迪繼續體能、槍支等方面的訓練，這些更為重要。
就在賀嵐要忘記自己有個狙鷹者身份的時候，她接到了管家的電話。賀嵐將迎來與所有狙鷹者見面的時刻。這次進入將軍宅邸的身份依舊是行政大樓的工作人員，賀嵐便穿上上次的那套西裝。西裝被熨燙好，一直掛在衣櫥裏。
蒼狼只有賀嵐一人。賀嵐波瀾不驚，鎖好屋子後便出發了，在一處路邊等著管家。管家沒讓賀嵐等很久，她很快就到了，賀嵐從後排上了車。
“賀小姐的容貌很出挑，剛才站在路燈下，好多路人在看你。”
“啊？我沒註意。”賀嵐剛才一直在發呆，根本沒看到周圍人的目光。“今天還有誰會受將軍的邀請呢？”接著話鋒一轉。
“請別緊張。只有兩個人，是將軍親近的人。”
賀嵐微微一笑以示感謝。看來，狙鷹者裏只有她一個外來人。
很快，她們到達了目的地。方將軍已經在書房了，而賀嵐是第一個到的狙鷹者。管家給賀嵐端來了一杯咖啡，賀嵐坐在沙發上等著。
賀嵐沒等多久，另外兩位狙鷹者便一前一後地走進了書房。這兩位，賀嵐居然都認識，一位是麥勇，沒錯，就是在D市攔截路人測試的那群人的老大，另一位讓賀嵐有些意外，是江玄淵。
那麽，去和凱文談判合作的應該是江玄淵了。賀嵐才明白，為什麽江玄淵會出現在地圖的西北方向，原來是在談判歸來的路上。
江玄淵同樣有些意外，但很快明白了些什麽。“嵐嵐。”
麥勇看見賀嵐也來了一句，“那姑娘。”和賀嵐打的那一場架令他記憶尤深。
方意知道他們三個會相互認識。只是令方意想不到的在後面，他聽見江玄淵說，“這是我女朋友。”
女朋友，賀嵐？
方意想起了王海山來，怪不得一整天都是好心情，原來侄兒找到對象了。“你們什麽時候結婚，你們的婚禮我包辦了。”他大手一揮。
賀嵐嚇了一跳，“還沒到談論婚姻的那一步。”心中有些怪江玄淵太張揚了。
“怎麽這麽慢，你們年輕人不是最喜歡閃婚嗎？我和將軍都替你們著急。”麥勇說著便把火力集中到男方身上，“我說江小哥，你到底行不行啊，談個戀愛磨磨唧唧的。別到時候讓姑娘跑了……”江玄淵被麥勇說得越來越慘，往誇大了事實方向說。
賀嵐忙替江玄淵解釋，“其實我們昨天才確定關系。所以說，哪有到談婚論嫁的地步。”
“我都可以，我等你跨到那一步。”
賀嵐沒想到江玄淵會這樣說，他什麽意思啊，他的意思是他已經做好準備？賀嵐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聽，不大好意思接受他的目光了。
她是個慢熱的，他們說的進度對她來說簡直是火箭發射。
“好了。玄淵啊，我給你立下承諾，想要結婚了隨時找我來辦。現在我們來說正事。”方意說。
接著，所有人都坐到沙發上開始商量事情，主要是關於狙鷹行動的舉措。
賀嵐第一個表態她沒主意，主要是想聽別人有什麽好建議。她也許有想法，只是不曾計劃在今天講出來。方意沒有對賀嵐表露出失望，更為準確地說，他不會對任何人或事輕易表露出失望，他了解他們。
江玄淵說：“最直接或者最保守的方法，就是改變凱文的想法。過幾日，凱文會來到新紀元基地，他暫時只會帶隨行的人，不會立刻將綠鷹組織的人都遷過來。可以趁那個間隙嘗試勸說。”
麥勇嗤笑一聲，“小年輕，果然想法太天真。要是所有人都可以被說服，那就不會出現戰爭了。要那麽多和平主義的組織到處宣揚世界和平幹什麽。”
方意卻說：“可以嘗試。”
方意的態度讓賀嵐大感意外，因為記得他曾經對自己說過凱文的信念很堅定。不過賀嵐轉念一想，勸說式措施雖然很保守、很難成功，但是是零成本啊，試試又有什麽不可呢？這也是江玄淵會提出來的主要原因吧。賀嵐對江玄淵讚許一笑。
麥勇趕緊表述他的想法，“我們不是派出一批臥底麽？有些還跟著上了‘平安號’，要我說，制造幾場意外，消滅掉他們的核心研究團隊。”
方意說：“可取又不可取。分離出核心人員可取，消滅行為不可取，動作太大，容易暴露臥底。”
“您知道的，他們已經做好隨時犧牲的準備。”
“但我想讓他們都能回家。麥勇，據我所知，伍岳在平安號上吧。”
麥勇略低了頭，“伍岳猴兒精，肯定能讓自己安全。但我們得保證任務為第一優先級。”
賀嵐在旁聽著眼皮跳了一下，伍岳參加的竟然是臥底任務。很明顯的是，方意要的是任務和人員之間的平衡，麥勇太過冒險的建議最終不能被采納。
狙鷹者的會議這次沒有結果，預示著日後會經常繼續。
像來時一樣，三個狙鷹者分開離開。江玄淵本來想帶著賀嵐一起走的，也不了了之，賀嵐讓他回去安心工作。在樓下的會客廳多等了一會兒。麥勇還沒走，過來與她搭話。
“我早知道你加入蒼狼了，去年伍岳一回到我身邊就說了蒼狼那邊的新動向。他對你印象著實深。”
賀嵐說：“您和譚隊長和解了嗎？你們之間的交情肯定比我所知的深厚吧。”
“老譚啊，我們私下見過幾次面，他還是老樣子。蒼狼那地我就不踏足了，過去的事情就讓它過去吧。”終究有些傷心。
“那我就當你們和解了吧，只要都在一個基地也好。”
“賀嵐，我很欣賞你，想挖你過來在我手上做事。我跟老譚提過好幾次，他都跟我打哈哈，我猜他也從沒和你說過。現在我就親自當你面問，你肯過來，條件鐵定比蒼狼那邊好十倍。”
賀嵐根本沒考慮挖墻腳這事，一口拒絕了，“抱歉啊勇哥，我從沒想過離開蒼狼。”
“真得不再想想？”
“不了。”
麥勇嘆了口氣，他離開了座位，臨了說：“你今天的表現我挺失望的，希望下次你有點主張，我等著你。”
“好。”賀嵐起身，朝他微微頷首。
一周後，凱文·埃爾霍夫在新紀元基地的空軍小隊的保護下順利降落到目標地，方意親自接見了他，而凱文·埃爾霍夫只帶了兩個保鏢作為隨行人員。
江玄淵負責這次勸說式談判，賀嵐早得到了這個消息，請求江玄淵帶她一同前去拜訪這位傳奇人物。於是在一個平淡無奇的上午，他們同去了老人家的住所。
凱文住的是別墅區，巧合的是，他的那一棟房子正是之前方意贈送給賀嵐和藤原可可的。來到屋內，賀嵐發現家具和裝飾品都大換樣，落地窗前的施坦威鋼琴也被換成昂貴的雕塑藝術品。
亞歷克斯也在，身為凱文的助理，在凱文抵達後也毫無預兆地搬了進來。
賀嵐第一次親眼見到凱文，他比照片上要蒼老和肥胖一些，但照片和真人相通的是，面相和藹，精神矍鑠。有些突兀的地方，他有一雙通透的藍色眼睛，一直都很清醒。賀嵐覺得和江玄淵會百分百鎩羽而歸。
江玄淵來之前告訴過賀嵐，凱文不會說中文，但英文很流利，問賀嵐在英語溝通方面是否有問題。賀嵐告訴他沒有問題。
“亞歷克斯，你帶著小夥子們出去逛逛，我和兩位朋友可能會談得很晚。”
“好的，老師，我們回來會帶給您最喜愛的肉餅。”
亞歷克斯精通三國語言，本來是個很好的翻譯，卻被支了出去。
“我應該先對你們說說綠鷹組織的由來。我是個生物學家，專註於基因領域，有一段時間卻對基因學失去了信心。我想投入生態學，甚至是帶著詩意的自然主義，在那樣的主張和意想下，我創建了綠鷹組織，一個倡導環保與自然的非營利國際組織。我把手中大部分資金拿去運作這個組織，看著它一步一步壯大，在幾十個國家或者地區有分支部。我這一輩子沒結過婚，沒有自己的孩子，所以綠鷹就是我的孩子。本來我以為就這樣子下去也挺好的，原先進行不下去基因項目就讓它腐爛在歲月的長河裏吧……”
凱文至今不能忘懷那段詭異的時光。
該從何談起呢？他們在印度洋一個島嶼上新開設了分部，那將是綠鷹組織最偏僻的一個分支機構。他親自去島上指導，本來一切都如此順利。機構運行後，他沒有立即返回德國，而是跟著研究員救治了一只受傷的本地島猴。那是一種瀕危滅絕的物種，全球大概不到20只，都集中在了這座島嶼上。對於救治猴子，大家義不容辭。上帝總是喜歡與人玩笑。凱文在猴子身上發現了一種攜帶病毒，前所未見的那種超級病毒，在W病毒開始出現才被證實是類似於它的天然病毒體。
當晚，凱文久久不能入眠，就是勉強入睡後也做著驚天噩夢。世界變成了一團火，充滿血色，每個人面目猙獰帶著餓欲，他們互相撕咬對方血肉，有一個人形的怪物從天而降，一把撕碎了凱文的腦袋。凱文覺得那是末日夢的警示。
“就是說，即使沒有W病毒的襲擊，人類也會受到其他的病毒或者細菌的侵染，自然界早給人類設置好了定時|炸|彈。從工業革命開始，人類怎樣過度攫取資源和破壞環境的，地球早已做好等同的代價等待著人類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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賀嵐又恢覆了訓練，將學習駕駛飛機一項加入她的時刻表，每天都會和餘大英出一趟基地。她和餘大英找到了一處高樓頂樓，暫時作為訓練場地，先從直升機開始入手。直升機不受空間限制，不需要長長的跑道。
賀嵐在飛行方面進步神速，這是餘大英沒想到的，他就拼命地誇讚賀嵐。賀嵐並不喜歡彩虹屁，總是讓他閉嘴或者嚴肅點，真心覺得心裏發毛。
回到蒼狼，賀嵐還是會跟著安迪繼續體能、槍支等方面的訓練，這些更為重要。
就在賀嵐要忘記自己有個狙鷹者身份的時候，她接到了管家的電話。賀嵐將迎來與所有狙鷹者見面的時刻。這次進入將軍宅邸的身份依舊是行政大樓的工作人員，賀嵐便穿上上次的那套西裝。西裝被熨燙好，一直掛在衣櫥裏。
蒼狼只有賀嵐一人。賀嵐波瀾不驚，鎖好屋子後便出發了，在一處路邊等著管家。管家沒讓賀嵐等很久，她很快就到了，賀嵐從後排上了車。
“賀小姐的容貌很出挑，剛才站在路燈下，好多路人在看你。”
“啊？我沒註意。”賀嵐剛才一直在發呆，根本沒看到周圍人的目光。“今天還有誰會受將軍的邀請呢？”接著話鋒一轉。
“請別緊張。只有兩個人，是將軍親近的人。”
賀嵐微微一笑以示感謝。看來，狙鷹者裏只有她一個外來人。
很快，她們到達了目的地。方將軍已經在書房了，而賀嵐是第一個到的狙鷹者。管家給賀嵐端來了一杯咖啡，賀嵐坐在沙發上等著。
賀嵐沒等多久，另外兩位狙鷹者便一前一後地走進了書房。這兩位，賀嵐居然都認識，一位是麥勇，沒錯，就是在D市攔截路人測試的那群人的老大，另一位讓賀嵐有些意外，是江玄淵。
那麽，去和凱文談判合作的應該是江玄淵了。賀嵐才明白，為什麽江玄淵會出現在地圖的西北方向，原來是在談判歸來的路上。
江玄淵同樣有些意外，但很快明白了些什麽。“嵐嵐。”
麥勇看見賀嵐也來了一句，“那姑娘。”和賀嵐打的那一場架令他記憶尤深。
方意知道他們三個會相互認識。只是令方意想不到的在後面，他聽見江玄淵說，“這是我女朋友。”
女朋友，賀嵐？
方意想起了王海山來，怪不得一整天都是好心情，原來侄兒找到對象了。“你們什麽時候結婚，你們的婚禮我包辦了。”他大手一揮。
賀嵐嚇了一跳，“還沒到談論婚姻的那一步。”心中有些怪江玄淵太張揚了。
“怎麽這麽慢，你們年輕人不是最喜歡閃婚嗎？我和將軍都替你們著急。”麥勇說著便把火力集中到男方身上，“我說江小哥，你到底行不行啊，談個戀愛磨磨唧唧的。別到時候讓姑娘跑了……”江玄淵被麥勇說得越來越慘，往誇大了事實方向說。
賀嵐忙替江玄淵解釋，“其實我們昨天才確定關系。所以說，哪有到談婚論嫁的地步。”
“我都可以，我等你跨到那一步。”
賀嵐沒想到江玄淵會這樣說，他什麽意思啊，他的意思是他已經做好準備？賀嵐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聽，不大好意思接受他的目光了。
她是個慢熱的，他們說的進度對她來說簡直是火箭發射。
“好了。玄淵啊，我給你立下承諾，想要結婚了隨時找我來辦。現在我們來說正事。”方意說。
接著，所有人都坐到沙發上開始商量事情，主要是關於狙鷹行動的舉措。
賀嵐第一個表態她沒主意，主要是想聽別人有什麽好建議。她也許有想法，只是不曾計劃在今天講出來。方意沒有對賀嵐表露出失望，更為準確地說，他不會對任何人或事輕易表露出失望，他了解他們。
江玄淵說：“最直接或者最保守的方法，就是改變凱文的想法。過幾日，凱文會來到新紀元基地，他暫時只會帶隨行的人，不會立刻將綠鷹組織的人都遷過來。可以趁那個間隙嘗試勸說。”
麥勇嗤笑一聲，“小年輕，果然想法太天真。要是所有人都可以被說服，那就不會出現戰爭了。要那麽多和平主義的組織到處宣揚世界和平幹什麽。”
方意卻說：“可以嘗試。”
方意的態度讓賀嵐大感意外，因為記得他曾經對自己說過凱文的信念很堅定。不過賀嵐轉念一想，勸說式措施雖然很保守、很難成功，但是是零成本啊，試試又有什麽不可呢？這也是江玄淵會提出來的主要原因吧。賀嵐對江玄淵讚許一笑。
麥勇趕緊表述他的想法，“我們不是派出一批臥底麽？有些還跟著上了‘平安號’，要我說，制造幾場意外，消滅掉他們的核心研究團隊。”
方意說：“可取又不可取。分離出核心人員可取，消滅行為不可取，動作太大，容易暴露臥底。”
“您知道的，他們已經做好隨時犧牲的準備。”
“但我想讓他們都能回家。麥勇，據我所知，伍岳在平安號上吧。”
麥勇略低了頭，“伍岳猴兒精，肯定能讓自己安全。但我們得保證任務為第一優先級。”
賀嵐在旁聽著眼皮跳了一下，伍岳參加的竟然是臥底任務。很明顯的是，方意要的是任務和人員之間的平衡，麥勇太過冒險的建議最終不能被采納。
狙鷹者的會議這次沒有結果，預示著日後會經常繼續。
像來時一樣，三個狙鷹者分開離開。江玄淵本來想帶著賀嵐一起走的，也不了了之，賀嵐讓他回去安心工作。在樓下的會客廳多等了一會兒。麥勇還沒走，過來與她搭話。
“我早知道你加入蒼狼了，去年伍岳一回到我身邊就說了蒼狼那邊的新動向。他對你印象著實深。”
賀嵐說：“您和譚隊長和解了嗎？你們之間的交情肯定比我所知的深厚吧。”
“老譚啊，我們私下見過幾次面，他還是老樣子。蒼狼那地我就不踏足了，過去的事情就讓它過去吧。”終究有些傷心。
“那我就當你們和解了吧，只要都在一個基地也好。”
“賀嵐，我很欣賞你，想挖你過來在我手上做事。我跟老譚提過好幾次，他都跟我打哈哈，我猜他也從沒和你說過。現在我就親自當你面問，你肯過來，條件鐵定比蒼狼那邊好十倍。”
賀嵐根本沒考慮挖墻腳這事，一口拒絕了，“抱歉啊勇哥，我從沒想過離開蒼狼。”
“真得不再想想？”
“不了。”
麥勇嘆了口氣，他離開了座位，臨了說：“你今天的表現我挺失望的，希望下次你有點主張，我等著你。”
“好。”賀嵐起身，朝他微微頷首。
一周後，凱文·埃爾霍夫在新紀元基地的空軍小隊的保護下順利降落到目標地，方意親自接見了他，而凱文·埃爾霍夫只帶了兩個保鏢作為隨行人員。
江玄淵負責這次勸說式談判，賀嵐早得到了這個消息，請求江玄淵帶她一同前去拜訪這位傳奇人物。於是在一個平淡無奇的上午，他們同去了老人家的住所。
凱文住的是別墅區，巧合的是，他的那一棟房子正是之前方意贈送給賀嵐和藤原可可的。來到屋內，賀嵐發現家具和裝飾品都大換樣，落地窗前的施坦威鋼琴也被換成昂貴的雕塑藝術品。
亞歷克斯也在，身為凱文的助理，在凱文抵達後也毫無預兆地搬了進來。
賀嵐第一次親眼見到凱文，他比照片上要蒼老和肥胖一些，但照片和真人相通的是，面相和藹，精神矍鑠。有些突兀的地方，他有一雙通透的藍色眼睛，一直都很清醒。賀嵐覺得和江玄淵會百分百鎩羽而歸。
江玄淵來之前告訴過賀嵐，凱文不會說中文，但英文很流利，問賀嵐在英語溝通方面是否有問題。賀嵐告訴他沒有問題。
“亞歷克斯，你帶著小夥子們出去逛逛，我和兩位朋友可能會談得很晚。”
“好的，老師，我們回來會帶給您最喜愛的肉餅。”
亞歷克斯精通三國語言，本來是個很好的翻譯，卻被支了出去。
“我應該先對你們說說綠鷹組織的由來。我是個生物學家，專註於基因領域，有一段時間卻對基因學失去了信心。我想投入生態學，甚至是帶著詩意的自然主義，在那樣的主張和意想下，我創建了綠鷹組織，一個倡導環保與自然的非營利國際組織。我把手中大部分資金拿去運作這個組織，看著它一步一步壯大，在幾十個國家或者地區有分支部。我這一輩子沒結過婚，沒有自己的孩子，所以綠鷹就是我的孩子。本來我以為就這樣子下去也挺好的，原先進行不下去基因項目就讓它腐爛在歲月的長河裏吧……”
凱文至今不能忘懷那段詭異的時光。
該從何談起呢？他們在印度洋一個島嶼上新開設了分部，那將是綠鷹組織最偏僻的一個分支機構。他親自去島上指導，本來一切都如此順利。機構運行後，他沒有立即返回德國，而是跟著研究員救治了一只受傷的本地島猴。那是一種瀕危滅絕的物種，全球大概不到20只，都集中在了這座島嶼上。對於救治猴子，大家義不容辭。上帝總是喜歡與人玩笑。凱文在猴子身上發現了一種攜帶病毒，前所未見的那種超級病毒，在W病毒開始出現才被證實是類似於它的天然病毒體。
當晚，凱文久久不能入眠，就是勉強入睡後也做著驚天噩夢。世界變成了一團火，充滿血色，每個人面目猙獰帶著餓欲，他們互相撕咬對方血肉，有一個人形的怪物從天而降，一把撕碎了凱文的腦袋。凱文覺得那是末日夢的警示。
“就是說，即使沒有W病毒的襲擊，人類也會受到其他的病毒或者細菌的侵染，自然界早給人類設置好了定時|炸|彈。從工業革命開始，人類怎樣過度攫取資源和破壞環境的，地球早已做好等同的代價等待著人類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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